(評分:7.0)
原名:《むらさきのスカートの女》(2019)
(本文為三采文化合作之書評,經審核後於「BIOS monthly」網站刊登。很開心順利刊登書評,在此感謝三采文化的邀稿合作!也歡迎想要做小說/社會議題/文史相關書評宣傳的各家出版社朋友來找我合作喲!^0^)
第一本沒有結局的小說!
讀過的人都集體苦惱、瘋狂討論、爭辯不止,
「所以紫色裙子的女人到底是誰?」
★ 讀者大讚「史上最好讀的芥川賞」!
★ 榮獲太宰治賞、三島由紀夫賞和芥川賞的三冠王作家今村夏子首本著作
★ 繼又吉直樹《火花》、村田沙耶香《便利店人間》、若竹千佐子《我啊,走自己的路》後,賣破10萬本的芥川賞得獎作品
★ 9位評審委員首輪票選就通過!實至名歸的得獎作品
★《達文西》雜誌「BOOK OF THE YEAR 2019」TOP9
從執念與憧憬衍生出的瘋狂、滑稽,兩位女人之間觀察與被觀察的故事,
誰才是真正的窺視者?還是在故事外,正在閱讀這個故事的你?
我家附近有個人稱「紫色裙子的女人」,附近的公園裡,甚至有張長椅被稱為「紫色裙子女人的專屬座位」。
如果她是「紫色裙子的女人」,那我就是「黃色開襟衫的女人」了。只是很可惜,沒有人知道「黃色開襟衫的女人」的存在,不像「紫色裙子的女人」那麼出名。
我想說的是,我已經從很久之前就想跟她做朋友了。
想呀想,我決定誘導她到我們公司上班……
終於!我們第一次講話了,而我的人生卻開始走樣……
究竟,「紫色裙子的女人」真的存在嗎?
那,「我」又是誰?
逐漸加速且失控的好奇心,這種偏執為何如此讓人共鳴?
看似不變的日常,潛藏著人的執著與瘋狂。
正常與異常間的一線之隔,「我」想要的到底是什麼?
標題:即使妳無視身後的深淵,深淵也仍在凝視著妳──讀《紫色裙子的女人》
作者:喬齊安(百萬書評部落客,日韓劇、電影與足球專欄作家,本業為製作超過百本本土推理、奇幻、愛情等類型小說的出版業編輯,並成功售出相關電影、電視劇、遊戲之IP版權。興趣是日本文化的深度觀察。)
「我著迷於小說中那位異常的女性。我讀過關於扭曲但有魅力的男人的小說,但似乎是第一次閱讀到如此異常、扭曲卻富有魅力的女人。」──芥川賞評審 吉田修一
2019年上半年的第161屆芥川賞評選盛事中,在九位評審的第一輪投票選拔中就通過獲獎,得到宮本輝、小川洋子、川上弘美等名宿作家的高度讚譽。廣島作家今村夏子的這部最新出版著作《紫色裙子的女人》,不但讓她在第三度入圍芥川賞後達陣成功,更引發文藝界、網路上的熱烈討論,迅速累積了超越十萬本,在芥川賞得獎作中名列前茅的銷售數字,擠身包含《mi-mollet》電子雜誌評價「年度最優秀小說」的暢銷話題大作。那麼,這部第一人稱寫作,中文版篇幅不到200頁,輕薄短小、架構簡單、文筆直白的小說,究竟埋藏了什麼神奇的魔力呢?
在主角「我」住的社區一帶有一位被居民稱呼為「紫色裙子的女人」的神祕女性,沒有人知道她的來歷。她不會理會周遭人們的反應,時常在商店街宛如獨行俠地閒晃,每週固定一次前往同一間麵包店買麵包,在公園裡被認定為她「專屬座位」的長椅上坐下用餐。她運動神經超群,不管街上人潮多洶湧,也從來不會碰撞到任何人或物。由於她來無影去無蹤,不知不覺,居民們也傳出「一天內見到紫色裙子女人兩次會走好運、見到三次會倒大楣」這些傳聞,將「紫色裙子的女人」奉為都市傳說一般的存在。
然而,自比為「黃色開襟衫的女人」的「我」很想與她做朋友,雖然充分掌握她的行程了,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搭話,只好在每日觀察的過程中尋找機會,「我」發現如果跟她成為職場同事,不就有「自我介紹」並開始交往的正當理由了嗎?於是「我」每天去超商拿徵才雜誌,幫她作記號後放在她公園的座位上,還把洗髮精的試用包掛去她家的門把,這下她總算能夠好好打理好儀容,順利面試上飯店房務員工作,成為「我」的同事了……
故事發展到這邊,讀者們是不是也逐漸發現了不對勁之處呢?那正是今村夏子小說中隱藏的詭計,也是寡作的她過往享譽文壇的拿手絕活:「擔任敘事者的主角並不可靠,她/他缺乏道德感與常識,比她/他正在觀察、談論的那個人更為扭曲與病態!」
與無所事事的「紫色裙子的女人」開口搭訕,是這麼困難的一件事嗎?但是「我」卻始終不靠近她本人,總躲在一旁窺視著她的行蹤。當我們驚覺這些在主角輕描淡寫中帶去她「跟蹤狂」的異常行為後,不由得開始對「我」如此鉅細靡遺描述「每週一次去買麵包」、「吃最後一口時,她總會特別細嚼慢嚥」、以及細膩擬定讓紫色裙子的女人「上鉤」計畫的種種行徑感到不安。在閱讀到一半的過程,讀者才發現重點不再僅僅是「紫色裙子的女人」是誰,而是「我」究竟是誰?「我」真的想跟那個女人做朋友嗎?文學評論家矢野利裕說,就像今村榮獲太宰治獎與三島由紀夫獎的另一部名作《這邊是愛美子》(2011)的轉折,小說敘事者的態度與故事的結局相當令人坐立不安,這樣「不安的描述手法」,就是今村夏子身為作家的特殊才能。
在「紫色裙子的女人」開始工作後,她雖然內向怕生,但也順利融入了房務員的女性社會,慢慢懂得怎麼跟其他前輩一樣打掃時開小差、摸走房間的餅乾、甚至幹起更偷雞摸狗的事情來……同時大家都知道了她的名字:日野麻由子。然而,「黃色開襟衫的女人」還是沒有跟日野成為朋友,甚至,自始至終都只稱呼她為「紫色裙子的女人」──一種不願意賦予眼中獵物「人格」的扭曲心理。被「我」所認定「可疑、孤獨」的日野,隨著故事發展逐漸變得「普通」,相反地,「我」卻維持著躲在遠處偷窺日野生活的日常。評論家齊藤美奈子表明,「這就是一本跟蹤狂角度出發的小說」。
明明就待在同一個職場,所長介紹各位主任時偏偏獨漏掉「我」這位資深的權藤主任;而上班後的日野也被社區的小孩接受,一同在公園玩遊戲,在社區生活更久的「我」卻還是無人知曉,完全無法融入任何人際交友圈內,這位圈外的「黃色開襟衫的女人」對圈內的「紫色裙子的女人」想法益發執著、也變得越來越危險,直到兩人正式「面對面」的那一刻併發出最精采的高潮──矢野利裕解釋,《紫色裙子的女人》巧妙地使用「環狀結構」營造相當有趣的逆轉:日野一開始的糟糕形象來自「我」灌輸給讀者的偏見,其實對所有小說中的其他角色而言,「我」才是那個最詭異的陌生人……東京大學社會學教授本田由紀則犀利指出,看似總在睥睨著「紫色裙子的女人」行為的「我」實際上比女人更孤獨、更痛苦,被牢牢囚困在「紫色裙子的女人」曾經走過的「空間」。這些都是偷拍著日野的針孔鏡頭外,我們無法輕易察覺的殘酷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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