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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主文轉自新浪國際足球網站,進行部分翻譯與改寫。圖說乃自行撰寫)

 

玩過諸如FIFA、實況足球等遊戲的人都知道,如果你想死守,631這個陣型配置是很常見的,然而,在7/1淩晨的世界盃16強淘汰賽上,阿爾及利亞隊在面對進攻犀利的德國隊時將這套門前擺「大巴」的極致陣容複製到現實中來,真可謂是“此陣只應遊戲有,人間哪的幾回聞”。著名足球評論員劉晶捷在接受北京體育廣播採訪時說,相信德國主帥Joachim Löw在拿到阿爾及利亞的首發名單時也嚇了一跳。上一次聽聞「631」這個陣型還是歐冠半決賽José Mourinho率領切爾西在卡爾德隆體育場0:0逼平馬競。的確,這個陣容在面對進攻犀利的球隊時確實奏效,強度高、層次分明,對於德國的限制在昨天的比賽中尤為明顯。劉晶捷就評論說,昨天阿爾及利亞的631讓德國人從上到下都始料未及,不停滯地奔跑,壓迫式的防守,讓德國人一度傳接球都很困難,並且抓住德國後防轉身慢的缺點,打了幾次很有威脅的反擊,可以說上半場阿爾及利亞的防守,把德國人打懵了。

 

賽後,進球功臣André Schürrle在接受採訪時也證實了阿爾及利亞的變陣確實出乎德國的意料,他說「我們對於比賽的設想是另外一個模樣」。百密必有一疏,嚴謹的德國人怎麼可能放過這樣的失誤,就在延長賽剛剛開始一分鐘,德國人就抓住阿爾及利亞的一次防守失位,Schürrle用腳後跟打入關鍵進球,之後隨著阿爾及利亞體能下降,Mesut Özil抓住機會再下一城,贏到最後的,終究還是德國隊。不過,阿爾及利亞隊也有足夠的理由笑著離開。在0∶2落後、大局已失的情況下,阿爾及利亞隊沒有放棄,並在第120分鐘51秒扳回一球,刷新了世界盃最晚進球的紀錄。這份堅持,贏得全世界的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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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波赫的62歲老帥總是堅毅與淡定,但最終不幸敗北的淚水,堪稱無比悲壯!)

 

阿爾及利亞主帥Vahid Halilhodžić站在場邊,勉強繃住臉和下場的球員一個個擁抱,終於忍不住嘴角一癟,兩行老淚湧出了眼眶。他抹了一把淚,又抹了一把,抬手的速度快不過淚湧的速度。最後,他走向場邊,向看臺揮了揮手,走回了更衣室。從始至終,他都高昂著頭,和自己的球員們一樣。他們並沒有輸掉這場比賽,他們只是失去了晉級的資格。這支球隊裡的很多球員還可以把希望留到四年之後,但是對於白髮蒼蒼的Halilhodžić而言,他的合同在世界盃後就結束了。

 

崛起源自改換國籍新規

阿爾及利亞隊可以在這個晚上站在16強淘汰賽的球場上,本身已經是足以載入史冊的成就——這是這個北非國家隊歷史上第一次躋身世界盃16強,而阿爾及利亞足球的崛起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首先應該感謝的是阿爾及利亞足協主席默哈穆德.拉奧拉瓦,他在2009年於巴哈馬舉行的國際足聯上通過的一項「允許21歲以上球員更改國籍」的決議中是主要發起人之一。之前,對於球員更換國籍一事國際足聯有明文規定,「一名球員沒有參加過國際A級比賽或者只參加過青少年比賽,那麼他想代表其他國家參加國際A級比賽,就必須在21歲之前更改國籍。」

 

這項規定對於很多非洲國家的足球發展有著近乎毀滅性的打擊,由於球員們忙著在21歲以前更換國籍以謀求更好的發展,包括阿爾及利亞在內的非洲國家流失了很多可塑之才,用默哈穆德的話來說,「就是清空了足球資源的寶庫。」考慮到非洲國家的職業聯賽水準普遍較低,在新規定出臺前,很多球員迫於無奈只能早早放棄自己的非洲國籍。而新規問世後,球員們沒有了時間的緊迫感,不必過早做出是否更換國籍的決定,一大批在歐洲聯賽中效力,但是很難躋身包括法國等世界強隊的球員,轉而選擇了更改國籍,代表非洲國家隊。

 

阿爾及利亞是這項新規定的受益者,但他們絕非唯一的受益者。以這支征戰本屆世界盃的球員為例,隊中的20號Aïssa Mandi具有法國和阿爾及利亞的雙重國籍,他的父母都是阿爾及利亞後裔,但球員本人出生在法國。直到去年年底,也就是他22歲的時候,才第一次代表阿爾及利亞國家隊出戰,這是享受了新規則出臺的便利。阿爾及利亞陣中像Mandi這樣的雙國籍球員不止一個,還包括Sofiane Feghouli,他也是法阿雙重國籍。還有像Saphir Taïder、Yacine Brahimi和Faouzi Ghoulam等,其中Taïder曾13次入選過U18、U19和U20國家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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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非洲聯賽踢球的「無名小卒」Abdelmoumene Djabou一球撼動天下,世界盃歷史上最晚時刻的進球,說明了這支隊伍的韌性與毅力多麼值得尊敬!)

 

球員聽從內心的召喚

當阿爾及利亞向那些擁有雙重國籍的球員發出召喚時,他們中的絕大多數都爽快地答應了。足協主席默哈穆德說,這些球員主要都是受到了心靈的召喚,聽從了自己內心的選擇。北非人的民族榮譽感非常強,不僅是北非後裔的球員,很多出生長大在法國或比利時等歐洲國家的北非青年從心底裡對於這些歐洲國家並不具有認同感,他們的日常生活裡仍然保持著父輩和祖輩的傳統,對他們來說,做出加入阿爾及利亞國家隊的決定主要是受到為父母出生的國家效力的趨勢。

 

當然另外的原因則是出於為自己足球生涯的考慮,一些優秀的阿爾及利亞裔球員可以在五大聯賽的俱樂部佔有主力位置,但由於足球強國的國家隊競爭激烈,為了在職業生涯中體會到參加世界盃這樣的大賽的滋味,他們選擇了加入阿爾及利亞國家隊。

 

揭秘阿爾及利亞球員培養體系——借法國的雞下自己的蛋

青訓體系的發展與培養是阿爾及利亞足球一項長期的任務,從長遠的角度來說,他們希望做到通過國內聯賽俱樂部為國家隊輸送大部分的球員。

此外,教練員的培訓也是阿爾及利亞足協的重點專案。目前這個項目已經啟動,國內有數千名教練接受了更專業的足球培養。

 而在政府的幫助下,他們即將興建7個技術中心,並將組建更多的區域性球隊,以便各個年齡段的孩子都能踢上足球。阿爾及利亞足協和法國足協也將很快進行合作,互幫互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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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裁判一些悶虧的阿爾及利亞隊員們的不滿溢於言表,但他們自始至終都沒有放棄比賽、放棄希望、放棄尊嚴...!)

 

外國聯賽幫助培養球員

不過歸根結底,最重要的原因還在於這支阿爾及利亞陣中的球員分散在歐洲聯賽,從小接受歐式足球的培訓體系,是外國聯賽,尤其是法國聯賽建立了球隊的強大根基。作為昔日的法國殖民地,阿爾及利亞隊中有不少在法國出生長大並接受法國青訓體系培育的球員。雖然他們並不喜歡自己的球隊被外界稱作「法國二隊」,但事實是,阿爾及利亞的成功離不開他們曾經的宗主國。在16強決賽前,德國主帥Löw就說:「我們知道法國元素對這支球隊的影響有多大,我們知道很多阿爾及利亞球員都在法國效力過,他們中的有些人現在還在那裡。阿爾及利亞青年隊也是一樣的情況。」

 

在阿爾及利亞23人大名單裡,雖然現在僅有3人在法國聯賽效力(分別是瓦郎謝納隊的Carl Medjani,朗斯隊的Mandi和阿雅丘隊的Mehdi Mostefa),但他們中有17人生在法國,而這17人裡有8人曾在青少年時期代表法國大小國家隊打過比賽。毫不誇張地說,這就是一支「法國製造」的阿爾及利亞隊。阿爾及利亞前國腳阿裡•貝納比亞說:「大部分在大牌俱樂部效力的阿爾及利亞球員,都是出自法國的青訓體系,要比出自其他國家的青訓體系的球員多得多。」

 

里爾俱樂部球探負責人汪達姆說,里爾俱樂部就培養過好幾名阿爾及利亞球員。「能夠培養這些球員讓我們感到驕傲,他們也許沒有機會在我們的國家隊裡表現自己,但他們都是極具天賦的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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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西是屬於門將們的世界盃舞台,FIFA評選本場比賽最佳球員不是獲勝的德國人,而是這位「用生命護球」的Raïs M'Bolhi!)

 

阿爾及利亞口號源自糟糕的口音

阿爾及利亞歷史上第一次躋身世界盃淘汰賽,原本是件歡天喜地的事,卻被法國國內那幫只會惹是生非的北非後裔搞壞了氣氛。然而那畢竟只是一部分以足球的名義搞破壞的流氓,真正的追隨球隊遠道而來的阿爾及利亞球迷仍給我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包括他們獨特的標語。在阿爾及利亞比賽的看臺上,無數支持者舉著口號一致的標語牌,“one,two,three,viva l'Algérie”(一、二、三,阿爾及利亞萬歲!)

 

1998年法國世界盃奪冠,法國球迷那著名的用以嘲諷巴西0比3落敗的口號「1,2,3和0」響遍了世界。不過雖然阿爾及利亞和法國之間有著那樣的淵源,雖然這兩個口號似乎很相像,但兩者之間並沒有任何聯繫。

 

要對這個口號追根溯源,還得回到上世紀50年代,當時還是法國殖民地的阿爾及利亞人民發明瞭一個口號,為了讓全世界的媒體聽懂自己的聲音,他們特地選擇了英語:“We want to be free!”(我們要自由!)但因為阿爾及利亞人普遍說法語,他們的英文發音和法國人一樣糟糕,於是傳到後來變成了“One,two,three”。

 

過了好幾年,阿爾及利亞獨立了。1974年的時候,他們的國家隊和來自英格蘭的謝菲爾德聯隊進行了一場友誼賽,阿爾及利亞以3比1獲勝。於是當時的看臺上,響徹了球迷們“One,two,three,viva l'Algérie!”的喊聲,這條球迷口號就此流傳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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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永遠是一場百看不膩的經典戰役,謝謝這兩支不倚靠哨音幫忙,光明正大全力奮戰到最後一刻的勁旅!無論勝者敗者都是贏家,你們贏得光彩、輸得榮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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